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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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鬼宅

“耿大師既然有此寶物,何故現在才拿出來?”傅邵略責備他,嫌他不夠盡心。

如若早些拿來用,也不至於今日這事出現。

耿太番哈哈大笑,“並非鄙人小氣,總得讓那東西先出現再說,在此之前不是沒有出現?況且我二人這不是前來相助侯爺了嗎?”

他說了兩句好話,傅邵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,便輕哼一聲。“侯爺盡管放心,有金缽在手,那妖物絕無插翅而逃的可能。”耿太番信誓旦旦,算是給他立下了“軍令狀”。

傅清辦事速度很快,不到一個時辰,便回來了:“稟侯爺,賬簿已經改正完畢,也存放回了原處。”

“那既然如此,便有勞傅清侍衛領耿某同羅官人走上一遭。”他們得先去踩踩點,熟悉一下。

傅邵點頭應允,傅清接了命令,領著兩人去往賬房。

虞飛甍同妤晚接到羅珩的示意,便留在了那裏,沒有跟上去。

秀紅目光鎖在羅珩身上,見他們走遠,便主動同她們兩個搭話。

“像羅師父這樣的人,應該很好侍奉吧?”羅師父氣質沈穩又清逸出塵,一直以來便都是情緒穩定謙謙君子的模樣,從未見過他情緒大動有失禮儀,真是讓女孩子對他心生慕意。

妤晚笑道:“的確是這樣,羅先生為人很好,我們姐妹三人侍奉在旁也是輕松極的。”

她們一個兩個都誇讚他,秀紅微紅了臉,忙轉移話題,“對了,怎不見芊蘭姐姐?”

“芊蘭今日身子不適,回去歇著了。”

妤晚答道。

“那可真是可惜,今日沒見著她。”秀紅慨嘆一句,不想一轉頭便瞧見了許久不見的望晴,她正扛著鋤犁轉去花房幫忙呢。

兩日不見,實在是想念,忙著便跑上前去同她說了幾句話,虞飛甍幾人看著也沒說什麽。

她們也不知道那兩人跟著傅清侍衛去了哪裏,做了什麽,羅珩臨走前只吩咐她們在此等候,不由有些漫漫無期。

說起去了賬房的羅珩和耿太番,他們先是將賬房布局了解了遍,熟悉路線,才各自尋了藏身地點以備夜間潛藏。

“依耿師父看,這只鬼更改了賬簿數據,為的會是什麽?”羅珩目光落在賬臺內的那本賬簿上,面無表情。

一般而言,鬼魂只會尋仇,再或者便是為了好玩而肆意捉弄人,明顯侯府的這只鬼便是沖著傅邵來的,卻讓他們想不通為什麽要對賬簿下手。

“管它呢!只要為侯爺抓住惡鬼不就行了?”耿太番才不在乎這些,他只打算按照原先的計劃進行。

兩人在賬房計劃了會,約定天黑後來此,各自帶上要用的家夥。

等虞飛甍直起腰來,才看見羅珩從西面而來,從他離開,她就一直站在那裏,站得腰都要斷了,和妤晚迎上去,聽見他說話,“今晚晚膳早些用罷,在天黑之前。”

“怎麽了?不是都在天黑後一個時辰才用膳嗎?”妤晚不明所以。

虞飛甍也旁聽著,沒有吭聲,羅珩目視前方走著:“今晚要去試試那鬼。”

兩人聽著都驚訝幾分,連忙問他還要準備些什麽,都幫他準備上,羅珩輕聲拒了,他心裏自然有數。

回到房間,便是虞飛甍同妤晚忙著去備晚膳,他留在房裏收拾著器物。

時間過得異常快,待他用過晚膳,天色已經暗了很多,帶上東西準備去同耿太番匯合,虞飛甍在門外喊住他:“先生,懷枝同你一起。”

卻遭到羅珩拒絕,“你待在這裏,去了只會拖累我們。”

既然好心被他當做驢肝肺,虞飛甍也不強求,何苦主動同他去找死,望著他背影走向那漸漸黑暗下來的天,妤晚眼中擔憂不淺,兩人卻只能對望。

說起賬房,這個時辰本就沒了人,加上天黑下來,房裏也是一片黑暗,門開著,羅珩已經來到,耿太番還沒有,那陣陣冷風從外頭刮來,有些冰冷刺骨。

羅珩盤坐在書架後,安靜地用袖子擦試著那把骨刃。這骨刃的把取自番外的一只黑狗,黑狗辟邪,也是收邪的利器。

隨著黑夜來臨,沒一會兒整個賬房都陷入黑暗,油燈早已冷掉,只是耿太番如何還沒到來?

讓他平靜的心泛起一絲波瀾。

房門大開,一則是留給耿太番,一則是留給那只鬼,不太好的是更讓這裏冷得徹底。

羅珩打坐了近一個時辰,可算是等來了耿太番,他捂著肚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:“對不住啊羅官人,這肚子關鍵時刻掉鏈子,好像是吃壞肚子了。”

他在茅房蹲了許久,腿都要斷了,這才來遲,羅珩始終閉目,手裏握著那把短刃。

見他不答,耿太番也索性閉嘴,自己捉鬼這麽多年來,怎會不知這個時候還是太早,最遲也要子時來到才算差不多。

兩人就這樣吹著風,硬生生等了兩個時辰,眼看著時間就要到子時了,不由氣氛更加緊張。

羅珩背對那書架,呼吸起伏平穩,淡淡的月光愈發皎潔,從門外蔓延進來。

“羅官人,我肚子又疼了!”耿太番小聲喊道。

他捂著肚子,實在受不住的樣子,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法海金剛缽來,“這個給你,若是我來不及回來,你就用這個收它!”

還沒說完,就將那金剛缽塞進了羅珩手中,腿腳有如接了風火輪,一溜煙跑的沒影。

羅珩輕笑,低頭看了眼他塞給自己的缽盆,輕輕摩挲了下,還真是個正品。

不過與那骨刃相比,他還是喜用骨刃。

月光泛冷,開始凝結,羅珩覺察有異,屏住呼吸,手裏的骨刃也收緊,蓄力待發。

門外,一團白氣閃過,速度行跡讓人琢磨不透,很快,便飛速湧了過來。

恰在此時,羅珩丟出骨刃,以迅雷之速直沖著那白氣,卻在千鈞一發時與之擦肩而過——

白霧掠過,奪門而出,而他那只骨刃也穿過書架,插入了遠處墻壁。

糟糕,竟然讓它逃了,自己的飛刃可謂是百發百中,從不失手,可今晚竟然這樣巧沒能擊中。

他從書架後出來,走向那墻壁,手指用力便將深入壁面的飛刃拔了出來,三兩下收入衣袖。

視線落在那賬簿上,動手翻開,上面的字據一如今天白日。

這個時辰,傅邵本來是打算在房內等他們好消息的,奈何架不住自己實在太累,竟然就這樣睡著了,巧的是,羅珩沒來打擾他。

直到次日,召見了耿太番和羅珩,他才知道昨日他們竟然失手了!

“你們啊你們,要本侯說些什麽好呢?”傅邵一臉怨悔,就差一點點,結果一個鬧肚子,一個就差一點,虧他們昨日還信誓旦旦!

耿太番也沒想到羅珩竟然失手了,他一直以為他的能力超乎尋常,想不到也不過如此,虧他還指望靠著他捉鬼呢!

被傅邵責備一番,兩人退下,耿太番搖搖走在前面,被他喚住:“等等——”

“怎麽了羅官人?”他臉揚得高高的,全然不將他放在眼裏。

可下一秒,那倨傲的神情有變。

羅珩拿出那金剛缽來,“怎麽?不打算要你的法器了?”

耿太番咽了咽口水,聽說那是正品,是從前法海用過的,可是自己不會用,要了也沒有用處。

這樣想著,話到嘴邊又變了:“當然!”

當然,他雖不會用,可是可以用來撐面子啊!

“這金缽威力不凡,昨夜羅某試過,著實喜歡,還想從您手上花重金買下呢。”他笑道。

“不行!這、這概不出售的。”耿太番想從他手上搶,被他手快一步收到了身後。

“況且,你怎麽會用?還知道它是真的。”耿太番嘟囔道,就連自己也不全然相信這是貨真價實的法器,只是聽人說是真品。

羅珩嘴角上揚,“南孤派弟子自小習得法器鑒定,且,幽州赫赫有名的耿大師手上的法器還能有假不成?”

這話說得他心上熨帖,洋洋自得起來:“那是自然。”

“可是,你是否該好好同在下解釋一下?”羅珩揚起那缽,饒有興致地問。

“解釋、解釋什麽!?”耿太番慌亂起來,對上他那雙好看的鳳眼,更是心亂得不行。

羅珩懶得同他打啞謎,最後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只金缽,“若是沒能得到在下想要的解釋,此物可不奉還。”

他飄飄然離去,看著那背影,耿太番只覺火燒眉毛犯下大錯一般。

虞飛甍接待羅珩,自他進門時便接過他手上的缽,一臉茫然,“先生這是?”

他是打算去化緣嗎?

“暫時交給你保管。”羅珩有些疲憊,昨夜直到半夜才休息,今日又一大早前去見傅邵,簡直疲憊得不行。

“這是妤晚姐姐交代我點的熏香。”虞飛甍放下那只缽,指著掛金香爐中的安神香。

聞著那味,就知道裏面加了凝脂片、冰香片以及寒雁翎等香料,沁人心脾又安神舒愜。

他點點頭,實在有些乏累,就坐在椅上休憩,虞飛甍也不打擾,慢慢退了出去。

妤晚前去照看芊蘭了,正巧那日溫度驟降,想必芊蘭是受了風寒,又加上來了例假,才遲遲不好,須得休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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